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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

地球上最古老的树的生命故事

银杏因其美丽和长寿而备受尊崇,它是一个活化石,2亿多年来没有变化。植物学家彼得·克兰(Peter Crane)写了一本他称之为这种独特树的传记360年耶鲁大学环境关于银杏的历史和文化意义。

数以百万计的城市居民知道,银杏主要是一种街道树,有着优雅的扇形叶子,散发恶臭的果实,以及因其著名的药用特性而珍贵的坚果。但是植物学家Peter Crane认为银杏在自然界是一种奇怪的物种,因为它是一个单一的物种,没有已知的现存近亲;一个两亿多年来基本没有变化的活化石;也是人类如何帮助一个物种生存的鼓舞人心的例子。

克兰是耶鲁大学林业与环境研究学院的院长,他写了一本他称之为地球上最古老的树的传记,这是一棵与恐龙时代联系在一起的活树。他的新书银杏,讲述了一棵树的故事,几个世纪以来,它从中国来到亚洲和世界各地,今天,从首尔到纽约,随处可见。

彼得起重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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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360年耶鲁大学环境,起重机解释说是什么让银杏如此独特,又是什么让它散发出香气,它的韧性和恢复力是如何让它茁壮成长的,以及这棵树的悠久历史对地球上的人类生活有什么启示。与恐龙共存的银杏“真的把我们自己的物种——更不用说我们个人的存在——放到了一个更广泛的背景下,”克兰说。

360年耶鲁大学环境:你研究银杏树已经很长时间了。你是如何对它们产生兴趣的?

彼得起重机:我认为任何真正对植物感兴趣的人都不可避免地会在很早的时候就遇到银杏,因为世界上现存的种子植物只有五种,而银杏是其中之一。银杏是唯一一种只由一种植物组成的植物。因此,在植物学家的心目中,它是一种很重要的植物——在你接受训练的早期,你不可避免地会遇到它。另一件事是,它有一片非常独特的叶子——一旦你看到它,你就不会忘记它。这是难忘的。

e360:你提到过银杏在生物学上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因为它是一个单一的物种,没有现存的近亲。这在植物和动物世界有些不寻常,不是吗?

起重机:是的。当我们想到开花植物时,大约有35万种活的物种。从进化的角度来看,它们相当于一种银杏。它们之间的联系比其他任何东西都要紧密。但银杏是孤独的,独特的,与任何活的植物没有明显的联系。我想在书中指出的一点是,在过去有各种各样的银杏类植物,但这是唯一幸存的。

e360:你把银杏描述为“活化石”,因为在2亿多年的时间里,它在很多方面都没有变化。我们是怎么知道的?

起重机:如果你观察2亿年前的化石,你会发现树叶和现代银杏叶非常非常相似。但你必须更仔细地观察,才能真正评估这些叶子是否是由与现代银杏相同的植物产生的。我的同事[中国古植物学家]周志岩已经完成了这项工作,他一直在研究来自中国的化石材料。他注意到的是这些植物化石中种子附着的方式有一些不同,但从宏观上看,它们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有了我自己研究的化石,大约六千五百万年前的化石,我们能够准确地确定种子是如何附着在植物上的,它们以同样的方式附着在现代银杏上。如果我们能坐时光机回到过去,也许我们会发现一些不同,但我怀疑不会。

e360:最古老的化石记录呢?

起重机:2亿年多一点。所以它是活化石的一个很好的例子,就像腔棘鱼一样,在数百万年的时间里,腔棘鱼也几乎没有变化。

秋天的银杏叶。
日本横滨山下公园的一排银杏。

秋天的银杏叶。AJYI / Ko.Yo

e360:我们大多数人都是通过它独特的扇形叶子,以及它独特的气味来认识银杏的。这气味是怎么回事?

起重机:是种子的外部产生了那种气味,说穿了,就像呕吐物一样。更有可能的是,这反映了它在传播生物学上的某种适应或修改。也许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气味对动物都很有吸引力。你听过狗的故事,比如,吃白果种子——有时结果并不太好,因为吃完后感觉不太好。但它肯定是散布系统的一部分。有趣的问题是,那些能够分散它的物质还存在吗?还是它们已经灭绝了?

丹尼尔·简森(Daniel Janzen)和保罗·马丁(Paul Martin)发表了一个绝妙的观点,认为在当代动物群中,有许多新热带水果似乎没有任何扩散器。他们的观点是,随着许多大型哺乳动物在一万年前灭绝,许多植物实际上失去了它们最重要的传播媒介。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植物继续生存,而分散者本身已经灭绝了。

e360:所以他们的理论是说银杏的气味会吸引恐龙吃它?

起重机:是的,或者更有可能是一些最近灭绝的哺乳动物。但现在的想法是,这棵树可能与它的传播媒介的相位不一致。有记录显示,这些种子被獾等吃掉,我和人们交谈时发现,很明显,这些种子仍然可以移动。有东西在移动它们。你知道,这些种子非常诱人,一旦味道消失,它们看起来有点像开心果。而且它们的肉很有营养,所以它们会吸引松鼠等动物。

e360:种子是什么时候落地的?那是深秋吗?

起重机:它们通常在深秋来到这里,在温带的北美。所以这些树会在11月下旬和12月掉落种子。通常,让我们免于闻臭味的是它们都被冻住了。

e360:人类第一次种植银杏是什么时候?

起重机:我们最好的估计是在1000年前的中国,这对于许多植物在中国的种植来说有点晚。1000年前的中国文学中有很多都没有提到银杏,但却提到了很多其他植物。有证据表明,银杏树可能一直都是一种相当罕见的树,大约一千年前,它首次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可能最初是一种坚果——一种很不寻常的坚果树。然后,它被运到中国,在那里种植坚果,最终——可能在14或15世纪——沿着沿海贸易路线进入韩国和日本。

e360:它是何时,如何在西方出现的?

起重机:第一个遇到银杏的西方人——或者至少是第一个遇到并写下银杏的西方人——是恩格尔伯特·坎普弗尔,他在1692年与荷兰东印度公司在日本南部的贸易站在一起。当他回来后,他写下了他在日本的经历。他是第一个在西方文学中使用银杏这个词的人,他提供了一个例子。但很可能活的植物是在那之后的几十年才被引入欧洲的,也许是在18世纪30年代,但我认为更有可能是在18世纪50年代。

e360:长期以来,银杏因其治疗特性和药用特性而受到重视,尤其是有助于提高记忆力。今天我们可以看到银杏在健康食品店中被广泛出售。银杏的药用价值是在中国出现的吗?如果是的话,它是最近才进入西方的吗?

起重机: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因为如果你看看中国是如何使用银杏作为药用的,主要是它的种子。然而,银杏叶你在健康食品店买的是一种叶子的提取物。这基本上是西方的现象。所以这是我们在西方发明的一种用途,而不是中国发明的。东方的药用用途和西方所谓的药用用途有不同的发展方向,使用了植物的两个不同部分——在东方主要是种子,在西方主要是叶子。

e360:是否有任何关于药物功效的科学研究,比如增强记忆——无论是对叶子还是种子?

起重机:大部分工作都是在西方进行的。我认为结果是模棱两可的。我不认为有强有力的证据证明它的功效,但另一方面,有相互矛盾的结果。有一些证据表明它在某些方面是有帮助的,但目前我们对药物进行的大规模试验并不能真正确定这一点。在这方面,它有点像一个谜——很难证明它的价值。

e360:你在书中写到,银杏的韧性使它成为一种非常受欢迎的街道树——它可能会遭受很多虐待。是什么让银杏树像树一样有弹性?

起重机:很难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它的叶子对害虫特别没有吸引力,所以它不像其他树木那样有害虫问题。而且它似乎能在街上生存:它的根没有得到太多的氧气,它们得到了很多的盐,天知道还有什么东西浇在它们上面,而且它似乎能相对地抵抗这些问题。所以它是一棵很好的老而坚韧的树,而且它的种植范围非常广泛。

e360:有多广泛,在哪些地方最常见?

起重机:这种现象在东方尤其普遍:东京和首尔都有这种现象。但在曼哈顿随处可见。一旦你开始在城市景观中辨认出银杏树,你就会开始到处看到它们。

西方早期银杏植物插图,1835年在欧洲出版。

一个早期的西方植物学插图银杏叶该书于1835年在欧洲出版。

e360:你在书中提到雌性种子是有气味的。在纽约市,公园部门有只种男性的政策?

起重机:是的。我想今天大多数人会种雄性。大多数信誉良好的托儿所只出售男性。

e360:你们在书中涉及到的一件事是对街道树的重要性的更广泛的讨论。我以前从未想过的一个好处是,街道两旁的树木会让街道变得更窄,让司机开得更慢。有道理,但我从来没想过。你能描述一下街道树给城市或城市环境带来的其他好处吗?

起重机:我认为最明显的是它们有助于减少城市热岛效应。他们提供遮荫;他们让这个地方更舒适。但我认为也有很多无形的好处:人们想要在阴凉处散步,他们想要在阴凉处。所以树创建一个更少的无菌环境,鼓励人们想在外面,有来自人的所有好处,从有了孩子在外面玩,有邻居留意对方的房子,鼓励人们停留在一个购物区,否则他们会穿过。

e360:到处都可以看到银杏,尤其是在纽约。你讲了一个关于哈莱姆区的房主的故事,她家门前有一棵银杏树,不管气味如何,都能在树上找到人。你能解释一下吗?

起重机:是的,在西方许多种植银杏树的地方,认识银杏树的人,或者通过他们的文化背景了解银杏树的人,都会在秋天去找树,收集种子。尤其是对来自韩国、中国或日本的人来说,这很常见。你可以在(纽约的)中央公园看到它们。我在芝加哥见过他们。到处都是。我敢肯定这些种子都不会被卖到商业上。我敢肯定这些种子是当地使用的,因为人们喜欢吃它们。有时人们不会等着种子落地。他们会拿棍子撞树枝,试图让种子掉下来。

e360:我很惊讶从你的书中得知银杏果有潜在的毒性?

起重机:是的,它确实有一些毒性。一般建议人们不要吃太多这种种子。一小部分人似乎对银杏有不良反应,但这是非常小的比例。我吃过很多次银杏籽。

e360:实际上有一种古老的银杏,银杏cranei以你的名字命名的,对吧?

起重机:是的,这就是我作为研究员研究的北达科他的银杏化石,最近有个同事非常友好地以我的名字命名了它。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看看这个名字是否能流传下来还是很有趣的,因为给它一个单独的名字就意味着它实际上与现代的银杏不同。这项研究确实指出了一些非常细微的区别。然而,这些分歧是否会持续下去还有待观察。所以如果我的名字又变成了银杏叶在某种程度上。

e360:与其他物种不同的是,通过将银杏分布到全球各地,人类帮助确保了银杏的生存。这是正确的看待它的方式吗?

起重机:是的,我想是的。我认为,通过种植像银杏这样在野外非常稀有的植物,我们在某种程度上为它们的长期生存提供了保险。在中国,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讨论是否有本土的银杏,或者是否所有的银杏都是由过去的人亲手种植的。我认为现在的共识是,中国可能仍然存在一些野生的原始种群。但很难排除这种可能性,即使是那些得到了人们帮助的人。

这是书中的另一个信息。显然,我们应该努力保护动物和植物在它们的原生栖息地,在那里它们是一个功能完整的生态系统的一部分。但是用同样的方法非原位保护大型哺乳动物的方法,有魅力的动物,我认为通过培育来保护是保护未来植物多样性工具包的重要组成部分。

e360:你说过促使你更多地了解银杏的原因之一是它的历史带给你的永恒感,以及它如何帮助我们思考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

起重机:很明显,我们进化到要活在当下,所以我们非常关注短期。我们最大的缺点之一是我们看不到长远,而我们在应对各种环境问题的方式上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当恐龙出现在地球上的时候,像银杏这样的植物就存在于不同的生态系统中,已经存在了数亿年,这真的把我们自己的物种——更不用说我们自己的个体存在——放到了一个更广泛的背景下。

这有点像你们看到的那些图表,有一张银河系的图片,上面有一个小标记,说,“你在这里。”"其实是一样的。你猜怎么着?我们不是一切的中心。你猜怎么着?宇宙不是围着我们转的。你猜怎么着?我们在这里的时间很短,而有些东西却存在了很长时间。这应该鼓励我们在思考我们与自然世界的关系时采取长远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