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月下旬一个罕见的北京蓝天白云的一天,中国领先的环保主义者马军坐下来讨论一个小但重要的胜利:1月6日,中国政府宣布将开始公布之前不可用日常阅读的细颗粒污染——称为“PM 2.5”,因为粒子的直径小于2.5微米,在北京。
盖蒂图片社
马军
马军——前记者、作家、北京著名非盈利机构公众与环境研究中心的创始人——认为，警报越来越响的时机并非巧合。接受360年耶鲁大学环境贡献者克里斯蒂娜•拉尔森他说，空气污染最近成为如此紧迫的公众问题的一个原因是，中国的社交媒体平台正在兴起，尤其是新浪微博和腾讯微博。虽然公民组织的公开示威在中国大多数情况下是非法的，但微博网站提供了一种新的公共论坛——一种快速分享信息的方式。马军(音)是一名狂热的微博用户，他解释了新媒体如何成为推动中国环境数据透明度的积极力量，以及为什么政府在净化中国空气的长期斗争中，更严格的空气污染监测是重要的一步。
360年耶鲁大学环境:为什么北京雾霾天气这么难清理?
马军:对于许多环境问题，问题和解决方案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中国的城市空气污染是长期不适当的人类活动的结果，我们不应低估这一挑战。随着中国大规模的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空气污染也在加剧，目前仍在以巨大的规模进行。北京仍在增长:人口在增长，道路上的汽车在增加，所有这些新建筑仍在拔地而起。与此同时，北京被其他快速发展的城市和工业区所包围。因此，净化北京的空气是一个相当大的挑战。我们知道排放量远远超过了环境承载能力。我们知道我们必须减少排放，但这并不容易。
e360:你能告诉我们关于北京空气污染的来源吗?
马军:今年1月，北京市一位副市长分享了北京空气污染来源的一些数据。当然，很难独立核实这些数字。但据当地官员称，至少有22%来自car
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公开透明的路线图，一步步实现减排。”排放，16.7%来自煤炭燃烧，16%来自建筑和道路建设的灰尘和颗粒，6.3%来自工业排放，4.5来自燃烧玉米和小麦库存以及附近农村地区的其他活动。24.5%的北京雾霾来自周边城市和工业地区，包括天津和河北。反正副市长也是这么说的。
我认为，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公开和透明的路线图，以逐步实现减排——针对所有这些来源。中国环保人士提出的建议之一是，政府应该公开其收集的所有空气污染数据和分析，让公众更多地参与到这个过程中来。
e360:伦敦、洛杉矶和许多其他西方城市曾经雾霾严重，但后来改善了空气质量。有适合中国的经验吗?
马军:许多西方城市都经历了污染严重的阶段。伦敦过去经常受到“伦敦雾”的严重影响，也就是雾霾。起初，人们并不知道空气污染的主要来源是燃烧煤炭;后来他们意识到这是个大问题，于是伦敦逐渐淘汰了市区内的燃煤电厂。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这大大减少了二氧化硫的排放。洛杉矶面临的是另一种类型的空气污染——与其说是煤炭污染，不如说是汽车尾气排放。洛杉矶解决空气质量问题的方法是提高里程标准和燃油质量[在加州以及改进安装在汽车上的排放控制装置。
中国的空气污染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因为它是煤炭燃烧和汽车这两种来源的结合。新型燃煤发电
“人们开始感到他们的生活质量受到了影响，他们担心孩子的健康。”工厂确实有更严格的排放标准，但与此同时，北京和其他城市的汽车数量仍在迅速上升。北京目前的计划确实要求在五环内逐步淘汰燃煤，并尽快淘汰老旧、污染严重的汽车。但北京以外的周边地区在煤炭和汽车排放方面的标准仍远没有那么严格，因此这是一个挑战。
e360:最近几个月，当中国政府宣布北京将公布细颗粒物污染数据时，你能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吗?
马军:几年来，中国一直在建立空气污染控制的立法框架。尚存的一个主要空白是关于细颗粒物，即“pm2.5”，法律没有要求对其进行监测或披露。政府一直不愿意这么做，直到最近。
在过去的两三年里，中国中央政府一直在考虑修改环境空气质量标准。2011年初，新标准的初稿发布。该草案没有将pm2.5列为必须监测和披露的污染物，这引起了公众的广泛关注。政府给出的原因是pm10还没有得到有效处理，所以现在将pm2.5纳入监测还为时过早。
但我们可以假设还有其他原因。我们知道地方官员担心丢面子。他们担心，空气质量的透明数据将损害中国许多城市的形象，这可能对吸引投资产生负面影响，进而影响GDP增长——这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现在地方官员可能会说，空气质量正在改善，但如果全面监测并公开污染数据，我们会看到，大多数城市的空气质量仍将在很多天被视为不健康。
最后，公众强烈反对(地方政府对透明度的)这种反对。去年，北京遭受了几次长时间的雾霾天气——人们开始感到他们的生活质量和工作效率受到影响，他们担心孩子的健康。还有，很多航班因为雾霾被取消了。你
“即使有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北京在18年或20年内可能都达不到空气质量标准。”不能忽视这个问题。
今天，人们可以获得不同的信息来源和更好的传播方式。我们可以看到公众对空气污染的自我教育是多么迅速。在几个月内，“PM 2.5”从听起来奇怪的行话变成了家喻户晓的短语。通过微博在美国，人们传播有关空气污染的信息，就像连锁反应一样。最终，我认为政府决定对公众的愤怒做出回应——它不想让愤怒仅仅增长。
2011年底，《国家环境空气标准法》第二稿发布，将pm2.5监测纳入其中。政府还决定采用更严格的标准。这是中国首次决定达到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的最低颗粒物标准(可接受水平)。
e360:首先，中国的城市将如何达标?
马军:我们预计，多达三分之二的中国主要城市将达不到空气质量标准，有些城市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达不到标准。即使有一个雄心勃勃的行动计划，北京在18年或20年内可能都达不到空气质量标准。(叹了口气那时候我就超过60岁了。但我仍然认为这些标准被采纳是非常积极的。对我来说，这只是证明公众的声音能够帮助克服当地对增加环境透明度的强烈反对。至少，这是有希望的。
e360:你能谈谈微博或者其他社交媒体在推动空气污染问题上所起的作用吗?
马军:我认为，微博在推动更好的pm2.5政策方面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正是在微博上，一些拥有数百万粉丝的中国名人开始发布美国大使馆的(北京空气质量)监测数据。他们还发布了一些关于健康影响的信息。然后他们的粉丝开始转发数据。微博已经成为一个重要的召集和讨论论坛，民意在中国越来越明显。
e360:你有微博吗?
马军:是的。这是http://weibo.com/u/2174951252。我有大约16000名粉丝。他们来自中国各地，也有一些来自国外。
e360:几年前，我记得你说过你在外面慢跑。你还吗?
马军:不。现在我知道了更多的信息。我还在跑步，不过现在是在跑步机上。